沈双鲤

怕被举报,删che跑路了

【钤离/民国AU】玉楼春①-②

严肃温柔翩翩君子军官钤x伪装成小白兔私底下搞暗杀的戏子离。

脑洞和设定来自 @Sucre 。

私设陵光和阿离隶属同一个部门,是好闺蜜,啊不,好同事。

准备把大事都干死。坑挖够了,躺平任抽打。

后文戳这里 目录&伏笔集合

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欢迎戳伏笔集合~很多在里面都有解释,么么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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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
  公孙钤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怀表,表盘摆轮上刻有振翅欲飞的朱雀,机芯背板上镂刻了云雾花纹。

  随着时间推移,朱雀在云雾间穿梭盘旋。

  他瞥了一眼,指针走向八点。

  端起酒杯,他遥遥望着对席的同辈军官们回敬。

  随即浅浅地酌了一口,享受辛辣在唇齿炸开,瞬间冲到喉间,激荡心肺的快感。

  他微微眯起双眼,等待醇厚悠长的后劲过去。

  摇了摇酒杯,杯中酒纯净透明,其“色清如水晶,香纯如幽兰”。

  的确是好酒。

  于是他放下酒杯,扣好并未松乱的风纪扣,站起身理正上衣下摆上的褶皱。

 

  彬彬有礼地一笑,温声对今天的主人——沈晋沈三白道:“多谢三白兄今日的款待了,尤其是珍藏的好酒梨花白,实在是令人口舌生津、唇齿留香。在下不才,不胜酒力,故在此给大家告个罪。等改日,定拿出家中的好酒,同邀大家去鄙室一聚,再叙今日之情。”

  早在公孙钤放下酒杯时,沈三白就坐立难安起来,等到公孙钤开始表明离去的意思后,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,拿出手帕时,手不自觉哆嗦一下,他擦干净冷汗,稳了一下呼吸,道:“公孙长官真是折煞鄙人了,今日能邀诸位长官一聚,着实是天大的荣幸。鄙人素日便知晓,诸位长官事务繁忙,日理万机,又伤时感事,忧国奉公,故而并不喜往梨园舞厅处寻欢作乐。可今日将宴设在此处,鄙人委实是思量许久,不知可否容鄙人分辩几句?”

  “但说无妨。”公孙钤脸上挂着斯文的微笑,看上去并无不耐。

 

  沈三白才接着讲下去:“此处名为‘玉楼’,原本是大上海一处再寻常不过的戏园,可自从一位班主接手后,情景便大不一样。他先是将园子重新装潢了一下,楼下仅设舞台和雅座,普通的歌舞戏剧便在一楼上演,客人们也都在一楼欣赏。而这二楼,便是他家台柱——戚鸣玉先生登台表演时的地方。”

  听到“先生”时,公孙钤眉头快速一皱,却不露端倪。

  沈三白恍若未闻,接着道:“这戚鸣玉先生不喜旁人近身,便是唱戏时也只装扮好了便在二楼表演,轻易不肯下楼。可这位先生实在是有一把好嗓子,珠圆玉润,林籁泉韵,启齿时似金声玉振,举步时如撷花拂柳。更妙的是,比起只会作靡靡之音的寻常戏子,他的戏中更添几分肃杀激越,闻之令人心潮澎湃。”

  “戚先生规矩极严,不仅不下楼,也甚少饮酒,他唯一小酌几口的,正是‘玉楼’的招牌美酒,也就是方才请诸位长官品尝的梨花白。不愧是好酒,英雄佳人均是一饮忘怀。”

  “公孙长官,戚先生表演的时间也极其稀少严苛,每月除去朔望日,便是一天也就一场,正是晚上八点到九点。”

  “长官既然来了,便不应错过这样的盛宴。”

  “今日上演的,正是一出《浣纱记》。”

 

  《浣纱记》是根据明代传奇《吴越春秋》改编的一出昆曲,比起颇富盛名的《牡丹亭》,似乎极少有人表演它。

  慕容离顶着戚鸣玉的面具,倚在二楼,浓妆艳抹,顾盼神飞,启唇道来,声韵悠扬,尾调婉转。

  公孙钤仰头看向戚鸣玉,他不是第一次听《浣纱记》,说起来,这个故事不算普通的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,而是在吴越争霸此消彼长的中,借西施范蠡的几度悲欢离合,来抒发历史兴亡之感。

  昆曲并不是只有风花雪月。

  “世间多少佳人才子,不能成就凤友鸾交。我既不能见他,他又不得遇我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不知何时得遂姻缘也。”西施在《思忆》中哀哀叹道。

  公孙钤顿生凄凉之感,舌尖微苦。

  一曲终了,戚鸣玉笑叹道:“呀?看满目兴亡真惨凄,笑吴是何人越是谁?”

  公孙钤闻之心头大恸,登时抬头看向楼上。

  却只瞥见一抹水红色的衣角消失在拐角。

 

  班主出来鞠躬感谢众人捧场,又唤来青衣旦角在一楼陪意犹未尽的诸位军官饮酒作乐。

  公孙钤却不欲多待,再次告罪后拂袖离去。

  沈三白凑到吴之远小将军身旁,眼中闪着精光。

  吴之远笑骂道:“这会儿来领赏就不怂啦?”

  “成,第三军军用物资那笔生意就归你了。”

  沈三白急忙谢道:“多谢吴小将军高义。多谢。”

  又低声道:“其实是小人有个表亲侄女,仰慕吴小将军少年英姿许久,以至相思成疾,今天便想趁着这个机会,与将军成就巫山之好。”

  吴之远先是一愣,又摇了摇头,笑道:“三白果真是能在这大上海以一己之力打拼出来的人才啊。”

  沈三白立刻道:“将军谬赞了,不敢当,不敢当。”

  随即有个肤如凝脂,优雅妍丽的女子上前,柔身一拜。

  沈三白道:“严先生今晚就和吴小将军好好叙叙相思之情吧。”

  吴之远听他称呼这位小姐为“先生”,脸上笑意顿时黯了下去,不过他本身也未期待能有良家小姐爱慕外男的事情。

  很快拾起笑容,携着人别过。

  

 

二、

  从公务的间隙中抬起头,公孙钤看了看时间,此时已经八点了。

  于是他起身穿好外套,唤来警卫员开车去玉楼。

  夜晚的上海更是浮华一片,灯红酒绿,霓虹灯闪烁着扑朔迷离却炫丽夺目的光彩,空气中弥漫着慵懒华贵到靡艳颓丽的气息,每呼吸一口,便让人觉得从灵魂深处开始多腐烂一分。汽车深色的尾气,喷在穿着暴露的流莺身上,带来声声婉转娇媚的低吟。

  公孙钤取下金丝边框眼镜,揉揉酸疼的鼻梁,掩住眼中的感情。

 

  自上次在玉楼听过戚鸣玉一折戏后,午夜梦回时,公孙钤便会想起那个戏如金声玉振的人,那幅扬起水袖如行云流水的画。

  一连七八天,他都没有再接受同僚的邀约,而是埋头工作,正如往常一样,处事温和却不入流俗。

  心腹却悄悄为他找来了戚鸣玉接下来表演的日程安排,他修长的手指按过洁白绵密的纸笺,最终停在了一出戏上——《牡丹亭》。

 

  长腿跨入玉楼大门内,公孙钤神情温柔,自带三分笑意。他并未佩戴肩章、领章,而是扣了两枚黑曜石袖扣,紧束的腰带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,长腿笔直,猿臂蜂腰,修身的剪裁透露出他匀称的骨架上饱满的肌肉,硬跟皮质马靴敲在地上的清响刚硬又冰冷,身后大氅随风飞扬,

  堂内众人并未至酒酣深醉,放浪形骸之时,大都神情沉醉地闭眼聆听着戚鸣玉的戏。

  眼尖的班主立刻上前,引着公孙钤去了最好的雅座。

  

  《牡丹亭》早已过半。

  此时正唱到:“剪不断,理还乱,闷无端。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。可曾叫人扫除花径?”

  却不知为何,他转身吩咐丫鬟时,一翻长袖,却抖出来一块水红色的锦帕,飘飘荡荡,晃晃悠悠,不偏不倚正巧落入公孙钤怀中。

  公孙钤一惊,握紧锦帕,抬头望向楼上。

  “没揣菱花,偷人半面,迤逗着彩云偏。”戏中杜丽娘羞怯地逃回房内。

  公孙钤低头望向锦帕一角,绣着一个古朴飘逸的篆体离字。

 

  “公孙长官不妨在此稍坐片刻,鸣玉卸完妆便会来的。”班主领着公孙钤来到室内,微笑道。

  公孙钤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他每日只唱这一个小时?”

  班主摆摆手,笑道:“您有所不知,鸣玉这孩子小时候过得苦,身体一直不太好,每天让他唱这一个小时都十分辛苦了,是而他唱完戏早早就卸妆休息去了。”

  公孙钤问道:“他身体不好?可有请过大夫?”

  班主急忙道:“那肯定请了啊,药都煨在炉子上,热着呢,他心情好就赏脸喝一口。”

  公孙钤皱眉,眼神凝重。

  班主忙道:“鸣玉来了。”

  语罢转身掩门而去。

 

  慕容离一袭薄衣,尤为单薄,举止入画,霞姿月韵,长身玉立,风姿斐然,然而却清冷如霜,目光如刀,眉眼如同积年不化的冰雪雕琢而成,靠的近了,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凉。

  公孙钤柔声问道:“这是你的锦帕吗?”

  慕容离点点头。

  公孙钤笑得更温柔了,道:“还给你。”

  慕容离摇摇头,声音轻得好像易碎的琉璃,道:“我不要了。”

  公孙钤急忙追问:“为何?”

  慕容离又摇了摇头,敛下眉眼,低声道:“别人碰过了。”

  公孙钤不自觉站起来,朝慕容离走近两步,道:“我可以帮你洗干净。”

  “或者,我再给你买新的?”公孙钤柔声哄道。

  慕容离怯怯地抬眸快速望了一眼公孙钤,随即移开目光,盯着地面。

 

  公孙钤有些无从下手,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,道:“我见着锦帕上有个离字,你上过学?认得篆书?”

  慕容离声音轻轻,细若蚊蝇道:“伶人也是有自己的本名的。”

  公孙钤有些懊恼,道:“对不起,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。你可是单名一个离字?”

  慕容离点点头,道:“辱姓慕容。名离。”

  公孙钤道:“可有表字?”

  慕容离摇摇头,道:“我还未及冠。”

  公孙钤失笑道:“那你还小啊。”

  慕容离睁大双眼点点头。

 

  情不自禁地坐到慕容离身旁,公孙钤抬臂正欲倒两杯茶,无意间拂过慕容离的衣袖,却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。

  他皱眉,神情严肃地问道:“慕容,你衣袖里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慕容离脸色骤地变得苍白,宛如受惊的白兔,嘴唇因为惊吓不自觉张大,他垂下眼,长长的羽睫轻轻扫过,扑下一片拒人千里之外的阴影。过了一会,他才嗫嚅道:“洋……洋人的东西。”

  公孙钤长长叹了口气,目光中又是怜爱又是叹息,还有些感同身受的痛苦,他拍了拍慕容离的头,轻声道:“以后不许再抽了。”

  又补了一句,“之后我会派大夫来看着你喝药。”

  “有些东西,不是治病的良药,反而是致命的毒药。碰不得。若是碰了,想方设法也得戒掉。”

  慕容离乖巧地点点头。眉眼湿漉漉的,懵懂得像误入歧途的小鹿。

  看得公孙钤又是一阵叹息。

 

  公孙钤留下一大堆嘱咐,看时间已晚,便告辞了。

  他刚走,室内便多了一个人。

  凝神听到他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,陵光才歪歪斜斜地躺在椅子上大笑起来。

  他放肆嘲笑慕容离,直直笑得前仰后合。

  慕容离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。

  陵光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断断续续道:“哈哈……笑死我了,你说,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?你说是烟枪他就信了?”

  “我没说是烟枪,我只说是洋人的东西?哪样不是了?再说,烟枪也是枪。”慕容离强词夺理道。

  陵光笑得一脸慈祥:“是是是,我们的慕容小白兔说得都对。您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
  慕容离不愿与他多言,问道:“计划开始了吗?”

  陵光瞬间严肃起来,眼波流转,尽是温柔,低声道:“开始了。”

  

  代号为“惊蛰”的暗杀行动悄无声息地从上海开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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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有个超明显的伏笔!有人看出来了吗?评论解锁下一章哦~

顺便在钤钤面前演小白兔的阿离被陵光疯狂嘲笑真是rio心疼!

陵光阿离闺蜜大法好! 

顺便求推荐民国谍战题材类的电视剧或者小说!太长的不要!伪装者看过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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